“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龚自珍离京前扬鞭望着落日如此感慨。“只要能培一朵花,就不妨做做会朽的腐草”,鲁迅先生在《三闲集》中如是说。春泥与腐草,二者皆是在世间变幻中始终如一地托举出新生,而先生,则是立于三尺讲台,用日渐佝偻的背脊挺起拔地而起的万千栋梁。
“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习近平总书记称教师撑起的教育体系为“一支了不起的力量”。自古以来,人才与教育体系都是国之大事,正所谓国之兴系之于青年,青年系之于教,教系之于师,千年之前的“尊师重道”到如今的“百年大计”,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16岁的丰子恺喜理化生,遇到李叔同先生之前从未想过会穷极一生钻研艺术,用他的话来说便是“李先生的几句话确定了我的一生”。当时李叔同“才子”之名家喻户晓,“士先识器而后文艺”的教育理念更是为当时的上海文人所津津乐道。在先生的艺术熏陶下,丰子恺苦学音乐与绘画,成为远近闻名的通才与奇才,一首《送别》成经久不衰的佳作。
功有所成名有所就的丰子恺对恩师李叔同先生愈发尊敬,在先生50岁寿辰的信中回应称“世寿所许,定当遵嘱”——只要我仍活在人间,就一定遵循先生的嘱托!他紧跟李叔同先生步伐,在教育领域立下自己的旗帜:“刻板的教育蔑视青年的个性,束缚人的自由。”他称这样的教育为“专制的教育法”,称这种教育下的孩子为“可怜的孩子”,并倡导平等对待孩子以走进孩子内心的教育理念。正所谓薪火相传,当年课前课后都深躬一次的李叔同先生,培育出了同样强调“以人为本”教育方式的丰子恺先生,先生之风,世代相承。
鲁迅称寿镜吾先生为“本城中极方正,质朴,博学的人”,启蒙老师不合浊流的处世法则亦对鲁迅影响深远,不为封建王朝培养鹰犬与奴才的爱国思想也对鲁迅日后弃医从文拯救旧中国麻木思想的行为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与此同时,鲁迅也以自己的文字与举止影响着同时代的青年学者,他接待过的青年超过500多位,亲自给青年的回信就多达三千五百多封,对青年的勉励与期待在其作品中更是随处可见,身体力行培育青年学子,先生之风,永传不朽。
不论是百年前风雨飘荡的中国,还是如今高速发展的中国,不论是位于一湾淤泥,亦或一寸困兽之地,先生们都如一,甘做春泥与腐草,以德育生,以先生之风幻无尽天地之想,成世间栋梁之才——先生,不朽!